第10章 婚姻交易（1 / 2）

子耀可以出院了。二朱买了一家子返程的车票，回到了老家。姐姐静娴知道消息后就立马将屋子里角角落落都打扫干净，早早地带着儿子在村口等着他们到家。

“舅舅、舅舅。”外甥平平看到二朱他们了，从静娴身上跳下来，一下子就跑到子耀身前。

“慢着点，平平，别撞到了舅舅。”姐姐静娴在后面追喊着。

静娴准备一个火盆，从子耀开始一个个轮流跨过。原来是母亲早早打电话给姐姐静娴，告知她备好这些。从火盆跨过意在消除灾害。

一大家子围坐在红木桌子上吃饭，子耀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休息了，外甥平平吵着要和小舅舅玩，还是母亲抱着小外孙去大房间，放动画片才制止住了哭声。

等到安稳了小外孙回到饭桌上坐着。尽管吃完了饭，但母亲没有急忙收拾盘子、碗碟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。二朱的父亲坐在最上方的位置，点了根烟，慢慢嘬了一小口，没有等烟气进入口腔后槽牙处，就立即吐了出来。

“二朱，咱镇子上卖牛肉面那家你知道吗？”

“知道啊，但是不熟，怎么了？”

“怎么不熟，他家大儿子不是跟你是小学同学吗？不过也没有关系，你们年轻人多走动来往几次就熟悉了。”

二朱应了声，没有说些什么，继续拿起手机给刘齐发信息。

“我把你讲给他们家大儿子了，下个月十六你们两个订婚，四十万的彩礼钱已经收下了。”如同炸弹一样的话震在二朱耳边，双耳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，只能借助眼睛看着周围世界。她看见父亲的嘴巴在机械的吸气，又在机械的吐气。

坐在右边的母亲呢？表情淡然，一双眼睛有不忍心。哦，应该早已经知晓了的。转头再看向姐姐静娴，非常震惊的样子，张着嘴巴同父亲说话，能看出来语速是很快的，是不是在为她说话？

可是怎么办呀？二朱就是听不见他们任何人说的话，只有“嗡嗡嗡”。好像又听到小时候奶奶经常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“你爸妈打算把你送给别人家。”

二朱不想管与她有没有关系，只想离开这张桌子。站起来，拉开长板凳，正准备走出这一方围堵住她的心的饭桌。只是左脚刚已经迈出去了，却被姐姐静娴拉住了胳膊。

“小妹，你要理解爸妈，爸妈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。你也知道当时子耀的病根本等不了多长时间的，阿爸借不到这么多钱的，去了好多亲戚家，都是拒绝借钱给我们的。”一个一个字就这样撞进了二朱的耳膜，形成通俗的语言。二朱能听见他们讲话了。

“平日里，不借钱时，大姑爷、表叔、老表喊你爸，一开口借钱时，个个见到人都是歪着走的，斜眼看人。”母亲在一旁补充道。

“他家儿子是瘸子啊。”二朱压着嗓子说出这句话。

“我们知道对不住你，二朱，但是妈跟你爸真没有一点办法啊，哪怕有一点法子，我们也不会求他们家的。”

“你也不要嫌弃他瘸子，你也要想一想你自己，脸都毁容了。”父亲的烟终于狠狠的吸进口腔，直接进入肺部。

“我会挣钱还他们家的。”

晚上二朱没有吃晚饭，将自己锁在房间。父母、姐姐弟弟还有小外甥都没有打扰她。给她时间好好考虑。不对，是接受。

晚霞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不见，屋内一丝明亮也被黑暗层层裹住，直至彻底黑暗。屋子中央的一张床上，坐着一个人影子，双腿被胳膊紧紧捆扎，麻了痛了到经血不流通。

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黑暗中，如果你也同样是处在黑暗中，你可能会发现那个蜷缩着的影子，抬起头来，又微微动了动身体。可是此时此刻，并没有一个人陪同这个落寞孤单的影子。

终于受不了，放开了手臂，试着将腿脚放到地上。噌的一下，摔倒了在地上。屋内发出低低的呜咽声。

二朱其实从小就听爷爷奶奶说，她其实是个多余的孩子，要抱了送人的。

怎么会呢？二朱从不信爷爷奶奶的话，但却偷偷的把心事写在作文本上。

“希望我的妈妈不要给我生弟弟，我不喜欢弟弟，我有姐姐就够了。”语文老师明明说这是一篇将你内心所想写出来的作文，会保护大家的隐私。

可是，为什么有人看到了这篇作文，而且几个人还围在一起读了出来。二朱将作文本从几个围读的同学手中抢过来。从此不想听到给她生弟弟的话来。这时的二朱11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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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够了，也回忆够了。二朱爬起来摸到墙面上的灯开关。打开了灯，明亮的光格外刺眼，手蒙着眼睛，留出一条缝，缓缓地适应光明。

待完全适应了光，二朱走到书桌，拉开桌子的抽屉，摸到一面镜子，拿了出来。

这次没有犹豫，二朱拿到面前照镜子。一道丑陋的巴鄂然占据镜面。森森然的，怕吗？还好。二朱这么想。

把镜